我来到戈壁滩南面的炙热的城镇萨拉齐,在中国西北的这个地方,我目睹了成千上万的儿童死于饥荒,这场饥荒一共吞噬了五百万人的生命,这是我一生中的觉醒点。
摘自埃德加▪斯诺《复始之旅》
这句话是:他们即使缺乏社会主义工业的物质,却有社会主义工业的精神。《红星照耀中国》第七篇主要内容:去前线的路上开头写到同红色农民的谈话,从谈话中可以看出红军和白军的不同。接着介绍了苏区工业概况。
埃德加▪斯诺
一
斯诺这次旅行的本身,反映着他十分突出的个性:富于幻想,勇于探索,执着坚毅,独立性极强。
斯诺是在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还没有毕业就跑出来旅游的。他并不富有,但“东方的魅力”和世界风光在给了他丰富的想象的同时,也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和办法。在纽约,他以一名锅炉工的身份登上“兰德诺号”轮船,之后,他渡过巴拿马运河,到达夏威夷。因为“兰德诺号”的锅炉爆炸,他在夏威夷留住了三个月,此间,他靠卖菠萝汁和为报刊撰稿维持生计,不久,他又无票混进一艘开往日本的轮船,他在船上被发现,但还是到了日本,然后又到了中国。
当时的上海是蒋介石国民党政权的门面城市,初到上海的斯诺住在“国中之国”的租界里,受鲍威尔和一些外国人的影响,他相信了“上海就是中国”的话。他甚至“幼稚地以为‘中国人是低劣的卑贱者’,“以为蒋介石把中国从暴民手中拯救出来,道义是在蒋那一边。”他以为他真的看到了一个“新中国”
然而,斯诺毕竟不同于一般的西方人,他是地道的美国密苏里人,信守眼见为实的格言,并且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能力。当他有机会在最为舒适的条件下,遍游当时铁路能达到的中国大多数大中城市之后,他除了对中国锦绣山川和古老文化折服外,也发现:“这个国家远未统一,真正的革命未必开始”。他开始怀疑“上海就是中国”的说法了。
《西行漫记》又名《红星照耀中国》(Red Star Over China),是美国记者埃德加·斯诺所著的纪实文学作品,于1937年10月在伦敦首次出版。
那么,中国的“真实”是什么?换句话说,哪里才真正地反映着中国的“真实”?
斯诺用探索的眼光观察着。
就是顾全大局、严守纪律、紧密团结的精神;就是紧紧依靠人民群众,同人民群众生死相依、患难与共、艰苦奋斗的精神.——埃德加·斯诺《红星照耀中国》5.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重新动用审讯和处决的手段。
斯诺于1972年2月15日在瑞士埃桑镇(Eysins)的家中病逝,他的病情恶化时,中国曾派出以马海德医生为首的医疗队为他诊治。他临终说的是"I love China."(我爱中国)
二
一九二九年,正是民国十八年,这时候的中国西北地区已连续四年遭受旱灾。灾区囊括绥远(现内蒙古西部地区)、热河、甘肃、陕西全境,以及山西、河南、新疆、宁夏等许多地方,受害灾民达二千多万人。
据《绥远通志稿》载;“民国十五年,春多风,入夏少雨,全境苦旱,田禾多枯,又值大军过境,匪扰民逃,秋天践踏萎弃,秋收歉薄,遂成饥馑之岁。”“民国十六年,各县以去岁兵、旱两灾甚重,民以无力备种……夏复大早,又成饥年。”“民国十七年,春夏大风,仍亢早,五谷不登。……兼被匪害,埃德加斯诺的名言关于中国,盖藏久空,逃亡鬻卖者,踵相接焉。……全省普饥,名人对斯诺的名言,中产已沦为赤贫,能自给者,一村百不一、二也。”“民国十八年,春夏滴水未落,禾皆枯死。……灾民由八十万增至一百四十余万。是时,各县乡间,无分贫富,日难一食,麻糁油渣糠秕不可得,全村妇女呼儿结伴千百成群,遍布原野山谷间,剥树皮、挖草根以延一线之命,盖村村如是也。固阳、萨县一带竟有食死尸者。尤惨痛者,平绥道上,东行车客,牵衣顿足,日有哭声,皆妇女鬻身,以求糊口也”。
绥远灾情,尤以萨拉齐为重。据《萨拉齐县志》载:“民国十八年,荒旱又起,民不聊生,灾祲奇重,亘古未有……人民倾家荡产,十室尽成邱墟,城市鬻妻卖子,人口悉遭涂炭,露天席地为逆旅,古刹荒寺作宿所,野草树皮以果腹,蝼蛄蝗蝻而充饥。罗雀挖鼠搜刮已穷,啼饥号寒声载道。……”
关于出卖妇女,《萨拉齐县志》记载:“……少壮妇女作人妻妾,髫龄子女,男为优,女为妓,晋冀居民,平津人贩,相率来邑,娶妻贩人者,络绎于途。……”据《各省灾情概况》载:仅“民国十七年,灾民售卖妇女,自秋入冬,经雁门关一处入山西者,有一万七千余人。”这还是个保守数字。据萨县的一位老农说,民国十八年,山西雁门关前李穆庙有个老道,他用一粒黑豆一个人的办法计算贩人数字,几个月内就积了三斗黑豆!
从民国十五年至十八年,萨拉齐县不仅旱魃为虐,匪灾兵燹亦十分严重。据《萨拉齐县志》裁:“十五年秋,国民兵十余万众败退压境,其中二、三、四军皆陕豫察绥招抚杂匪,故经过之处,洗劫一空,当地土匪亦乘此时机昼夜行劫,杀人放火,任性所为……”。“十六年冬,晋奉战起,匪势大扩……”。“十七年春,匪军驻扎邑境,大事搜刮……白昼结伙成群,沿村逐户,横打立骂,任意勒索。夜晚百十成群,逞势抢掠,妇女之稍有姿色者,皆被欺凌,家户之稍有积蓄者,必遭飞祸……是年冬,赵青山率匪伙三千众渡河东窜,与邑境小股匪伙并,约五千余众,北向阴山,南达托县,城满村遍,一片土匪世界,杀人放火,吊烤烧迫,视人命如草芥!”
以上所载史实,直令人睹之生畏,谈之色变!除此以外,民国十七、八年的萨拉齐县,还兼有风灾、鼠灾和涝灾,真可谓五灾俱全。一九二九年,萨县灾民人数高达二十余万人次,几乎囊括了全县百姓!当时的萨县,是赤地千里,饿殍遍野,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烈景象。
萨拉齐的惨景是蒋介石国民党政权统治下的中国农村的缩影。应该说,这就是中国的真实。这真实,是住在上海租界里,又不敢去中国内地的西方人无法看到的,人们评论埃德加斯诺的语句。
三
也正是在绥远灾情日甚一日,灾民大量死亡,流离失所的一九二九年六月里,年仅二十三岁的埃德加▪斯诺来到绥远灾区的“里层”——萨拉齐县进行采访,亲眼目睹了灾区种种惊心动魄的情景,从而使他心灵受到巨大的震动,使他对中国有了初步的了解。
1974年10月19日星期五,午后的太阳在秋日的天空被薄雾笼罩,埃德加斯诺骨灰的一部分永远地回到了北京大学的校园。
如果说斯诺留在上海帮助鲍威尔办《密勒氏评论报》是有相当的偶然性的话,那么,他的萨拉齐之行绝非是偶发之举。这是他品格的一种必然。
一九二九年六月,斯诺乘坐着慢腾腾的火车越过长城,来到塞北张家口。在张家口,他发现中国西北部地区的灾象,名人评价埃德加斯诺的句子,他又不顾那位国民党政府交通部陪同他旅行的官员华盛顿▪吴的反对,继续西行,来到绥远的首府归化。
在从张家口驰向绥远的路上。斯诺看到相向开行的列车上挤满半裸着身体的小孩,几乎全是女的。他们面有饥色,显得苍白。这正是斯诺第一次见到西北灾民的惨象。这些被人贩子贩卖到口里的弱小女孩,使斯诺的心悸动了。在归化城,斯诺深入灾民麇集的崇福寺(即小召)。在那里,斯诺式幽默句子10句,他目睹了一群群躺倒待毙的灾民,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人间惨烈的“悲剧”。他善良纯洁的心受到极大的刺激!正如他在《拯救二十五万生灵》中写到的:“在绥远城访问时,人间疾苦和迷惘在我内心深处引起的哀伤和压抑是前所未有的。”
在上海和南京,斯诺似乎看到了一个“新中国”,然而在归绥,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中国,两相对照,他意识到中国存在的不平等、不公正和不人道。他以前的错觉开始动摇,开始解体。他决心不放过这次旅行采访的机会,决心继续西行,到更边远的农村去。于是他在华盛顿▪吴强烈不满的情况下,坚持到了萨拉齐。
在萨拉齐,斯诺在华洋义赈会民生渠工程处的总工程师奥杰▪托德先生的陪同下,参观了萨拉齐古镇。他从车站走向死气沉沉的城镇,他沿途观察,走访灾民,在镇子里参观了华洋义赈会办的平粜市场施粥棚。之后的几天,他又在托德的陪同下,或骑马或乘车采访了几个“鬼镇”,即沟门、五盛公、小巴拉盖、磴口和包头(东河),并参观了正在修筑的民生渠和设在那里的灭虱站。
真是眼见为实!在萨拉齐的这些地方,斯诺所见到的,是比归化更为惨烈的人间不幸。
从思想体系上讲,这时期的斯诺是位善良、单纯的人道主义者。他对于社会和对于写作的主要着眼点是人。他以为四海之内皆兄弟,人对人应该以兄弟之情相待。可在萨拉齐,他所见到的,是人的被侵害、被摧残以至被绝灭的种种罪恶情景。这怎么能叫他不冲动、不惊骇、不思索呢?
在萨拉齐,他第一次见到死人,那惨象是如此使人目不忍睹:“我们走过三个除了缠腰布以外全身一丝不挂的尸体,他们俯卧在大街上,嘴巴洞开,这时,苍蝇已经开始忙于在尸身上叮噬,它们的这一工作将在尸体被移到墙外浅墓穴后,由野狗和兀鹰来完成”。斯诺这里所写的“墙外浅墓穴”,就是当年的萨拉齐城墙外的万人坑。
斯诺在大街上还见到成群的妇女。她们都还年轻,可“她们裸露的乳房干瘪地贴在突出的肋骨外”,而儿童因长期吃野草,“脸象吹胀的腊肠”!
在民生渠劳动工地和灭虱房前,斯诺吃惊地看见那些竟能干活的灾民形象:“他们确实只剩下一把骨头了,骨头外面绷着一层薄得几乎透明的肌肉。……在锁骨下悬挂着两只软弱无力的胳膊,就象谷地稻草人身上插的枝条一样!”
这是一幅幅多么真实又多么可怕的画图!在严酷的现实面前,斯诺的思想受到巨大的冲击。他坚信,人是不该受到如此残酷的虐待的。这时,他自然而然的想到:这难道是“新中国”的“太平盛世”?这是一个极不人道的不平等的社会!
出于朴素的但十分强烈的人道主义思想,他由同情中国农民,发展到对这个社会的怀疑。不仅如此,他还从灾民的身上,发现中国劳动人民的坚韧的品格。
1. 静坐常思己过,闲谈莫说人非 2. 应在有日思无日,莫在无时想有时 3. 天时不如地利,地利不如人和 4. 骄傲皆因经验浅,谦虚只为琢磨多 5. 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 6. 心药确能医假病。
我们炸了你们的矿井,你们把我们的家乡夷为平地,我们每个人都有相互残杀的理由,如果你杀了我,某个人会很开心,我已经厌倦和斯诺的棋子互相杀戮了。A 我不是他的棋子。B 我是。那就是为什么我杀了加图,他杀了斯莱士,。
在萨拉齐灾民中间,斯诺惊奇地发现一个现实,饥民们没有一个向他这个西洋人乞讨。这与他在上海和一些沿海城市散步时完全不同。在上海,“走不到一百英尺就会发现身后至少有一个实际有钱的乞讨者尾随”。在施粥棚,他看到一大队“更为枯瘦”,“一碰就倒的人”,“他们手里攥着小木碗、空罐头盒或旧茶壶,等待教世军的施粥棚开门。”他们嗅着从“大缸里漂溢出来的热小米粥的香气”,却“极其安静地等待”着,并对斯诺“总是试图报以微笑”。
这是怎样的人民啊!可怜!也坚韧!“面临死亡的时刻仍能一笑了之!”
斯诺的“爱人”之心飘抖了:难道他们是“低劣的卑贱者?”难道他们就应该如此生活?
“为什么要在中国领土上进行军事演习?为什么借口士兵失踪动用大兵?为什么侵略者不撤兵回营,反叫中国守军撤出宛平?”
于是,他对陪同他的托德先生多次发出愤慨:“瞧眼前的这幅情景……但是在上海的一些外国人居然说这是‘所谓的饥荒’!”
这话标志着斯诺对中国认识的一个飞跃:在萨拉齐,他看到中国农民的真实境遇。他无限同情他们,从此不再相信“上海就是中国”、中国处于“太平盛世”的鬼话了。同时,也表明,他的心开始和中国劳动人民接近。决不苟同那些对中国人的苦痛习以为常、漠然视之的外国人的恶习。他开始重新校正他对中国的认识和他的写作角度。
四
埃德加斯诺在弥留之际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中国
一九二九年七月四日,斯诺从萨拉齐返回归化。在这里,他把萨拉齐的所见所闻写成文章,后来在上海《密勒氏评论报》和美国纽约的《先驱论坛报》上发表。这篇文章就是斯诺早期反映中国农民现实生活的报告文学《拯救二十五万生灵》。
报告文学《拯救二十五万生灵》无论在作者的采访目的,报道内容上,还是在写作技巧上,都是成功的。文章中,斯诺以简炼的文字、凝重的笔触和大量的篇幅,逼真活脱地描画出萨拉齐各式各样的灾民形象,从而再现了灾区实际生活的画面。注意人,了解人,写人,通过真实的人反映社会的真实——斯诺抓住了写文章的真谛。
《拯救二十五万生灵》不仅反映了斯诺的天才,同时还反映了他无偏见、重实际的正派品格以及他“仁爱”、“爱人”的人道主义思想倾向。
美国记者斯诺在《红星照耀中国》一书中评价红军长征时写道:“在某种意义上讲,这次大迁移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流动的武装宣传”。《红星照耀中国》又称《西行漫记》,是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的不朽名著。
遗憾的是因为历史上的种种原因,《拯救二十五万生灵》在中国和美国都没有引起应有的影响。正如斯诺后来所说的那样:“我的报道得到的唯一的反应,是来自一位美国小学生,他在信中附了一张一美元的钞票,嘱我转送给饥饿的中国‘兄弟’”。
然而萨拉齐之行对斯诺一生的影响却是巨大的,不可忽略的。萨拉齐人民的痛苦,萨拉齐灾民的形象,给斯诺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永不忘怀的印象,以致在若干年之后,他还不断地讲述那里的灾情,描画他记忆犹新的灾民形象。正如他二十几年后在《复始之旅》中所提到的:“我来到戈壁滩南灼热的城镇萨拉齐。在中国西北的这个地方,我目睹了成千上万的儿童死于饥荒,这场饥荒一共吞噬了五百万人的生命。这是我一生中的觉醒点。在很长的时间内,我见识过各种战争、贫困、暴力和革命的惨象,但这一情景是最令我震惊的一幕。”
事实也正是如此,斯诺在从萨拉齐返回上海的途中,他问自己:“对我来说,中国意味着什么?”回到上海之后,他的心神震荡,刺激难消,埃德加·斯诺六个代表作,一连串的疑问不解使他陷入长久的苦闷和思索之中。
他问自己,“他们为什么不造反?……为什么他们不联合成一股大军,攻打那些向他们征收苛捐杂税却不能让他们吃饱,强占他们土地却不能修复灌溉渠的恶棍坏蛋?为什么他们不打进大城市里去抢那些把他们妻女买去,那些继续摆三十六道菜的筵席而让诚实人挨饿的流氓无赖?为什么?”
他暂时无法理解,于是他愤忿地质问。人的权利在哪里?“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人一——一个辛勤劳动,于人民无犯的诚实的好人——有一个月没吃饭了?”
他在迷惑不解中,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。中国劳动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这个国家是四分五裂的,它的政权是腐败的。虽然,此时他的认识尚且肤浅,但他终于开始怀疑蒋介石其人了。
当然,斯诺对如何解决眼前中国残酷现实的问题,还无法找到答案,对中国农民的革命性还意识不到,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革命还不甚了解。他甚至对中国农民的“消极无为——深为迷感不解”,甚至认为“没有什么事会使中国人起来斗争”。
然而斯诺毕竟是斯诺。他毕竟揭开了中国重重帷幕的一角,扎扎实实地看到了它的真实,从此,他开始带着问题,红星照耀中国第五章好句摘抄,到中国的社会各个阶层去寻找答案。
于是,他结识了宋庆龄、鲁迅等中国进步人士,并得到他们的指教和影响。他广泛地接触进步学生(其中包括中共党员,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),亲自去东北采访“九▪一八”事变情况,亲临上海“一▪二八”战地采写通讯,并亲自参加了伟大的“一二▪九”运动。
斯诺不断地发现问题,认识中国,不断地同中国人民进行心与心的交流。他开始认识和同情中国、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中国革命,不再把人民的武装斗争视为陌生的可怕之物。这样,才终于有一天,即一九三六年六月,他才勇敢地走进了曾是中国西北灾区之一的陕甘宁革命根据地,在那里终于找到了答案。他
中国有句古话。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。如果说,斯诺一九三六年的陕北之行和他所创作的《西行漫记》是他人生的一块辉煌的丰碑,那么,可以说,他一九二九年的萨拉齐之行和他写的《拯救二十五万生灵》就是他走向那伟大丰碑的始点。它也是一个里程碑——它是不可缺少的零公里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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